【叶昊】反舌鸟.2
末世公路pa
存在剧情捏造
以上接受请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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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发现叶修的人不是唐昊，是营地里其他人，好像还是个女孩。当时的唐昊正按任务分配，踩着积雪去巡查周边环境，原本蓬松的雪花被他脚踩压实，走了多长便盖了多长的鞋印。等他再回来时叶修已经跟营地里的其他人交谈着什么，说的东西青年没仔细听，无非就那么几样，一个人想要在这般环境下熬过个冬日可能性近乎为零。唐昊抱臂靠在车旁，隔着八九米的距离观察着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换作以前他可没这兴致，也许是日子太过无聊，而且难得出现个状况外的存在。青年丝毫没掩饰自己视线的意思，足够直白，可这份直白在比他目光更赤裸仿佛审视商品的其他人眼中，二者对比，反倒是将他突显的格格不入。
另一边，叶修还是平日里那副模样，看不出什么情绪起步，话语不多但句句直挑关键点。目光主要停在负责人身上，不时会点下头附和声，不动声色将目及之处所有人扫了个遍，重点停在武器，至于人只看个是男是女体格如何。男人身上的外套并不修身，要比他的尺码大上两码，但在眼下的大环境里，这点差异不会让任何人产生疑心。不长不短，既不碍事也将绑在他腰后的匕首跟手枪挡了个严严实实。还露在外面的是绑双腿上的刀，左右两边，一个在小腿一个在大腿。手自然垂在身侧，估摸着是为了防止打滑，套着双毫无保暖作用的半指手套。
自觉看得差不多了，唐昊低头，摊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同样是为了防止出汗造成的打滑，加上病毒没爆发前练散打的习惯，绷带早就泛了黄，至于深色的色块，可以是罐头留下的油脂、可以是血液凝固产生的血块、还可以是汽车要用的机油。洗了也很难恢复干燥，保不准第二天能收获两条冰溜子，在找到新的替代前只能凑合。
青年的注意力被叫声打断了，唐昊抬头，手又恢复成先前攥拳的模样，没做声，动作由靠着车变成站直。对于唐昊这副模样，营地里的人基本见怪不怪，年轻人话不多，不喜社交不爱扎堆，偶尔冒出的话足以呛得人哑口无言。一来二去也就没谁人乐意主动去惹这位祖宗，任务办到位就已足够。眼下也是如此，论体格，整个营地里唐昊横竖怎么算都是数一数二的出挑。青年的目光看似停在负责人身上，实则半放空，他甚至想不太起来面前正一张一合的中年人叫什么，话到是挑关键词听了进去，从喉咙里挤出个听不出情绪的嗯示意清楚。
叶修站在原地，揣在兜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烟盒，双眼看似漫无聚焦，唐昊的举动跟步伐倒是都落在了他眼底。这伙人他观察了两天，人员分布上能推个七七八八，唐昊会被派出来实属预料之中。
男人沉了下目光，稍微分了下神，大致回忆了下上午的情况。叶修是从废弃的木屋里睁开的眼，坦白讲他目前的状态谈不上是修整，有点风吹草动的都会迅速醒来，四处绑刀的位置足够他用任何只手在任何情况下摸出防身的用品。房间里的火源是由他刻意控制的结果，从远处看不见亮光，谈不上多温暖但也不会让人因为低温四肢变得太过于僵硬。
冬日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漫长，一点点看着黎明是怎么到来的会使人下意识产生些别样的念头。叶修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脚朝着火堆一踢，用土将火盖灭后又踢散些。这时的天色还不足够亮，火光一灭整个屋子瞬间就暗了下来，男人站在原地，比起饥饿的感觉更先到达的是自喉咙里涌上来的干渴。
他无意识地动了下喉咙，唾液，更确切讲是唾沫，随着这一动作被吞咽而下。男人目光朝原本待着过的位置一扫，自然放到了昨晚他从车上拿出的矿泉水瓶上，经过火堆边的一晚上，瓶子不再像刚拿出时那样，结结实实的冰块。如今的状态更像是半成品的冰沙，不够细腻的那种，他眨眨眼略微用力拧开瓶盖，面不改色地将水跟碎冰一同送进胃里。
其他的东西倒是不用他再去专门布置，现成的素材可以使用。陷阱不知道是什么人挖的，随着几日积雪乍看之下根本分辨不出，叶修握着方向盘，疲惫感使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压根没注意直挺挺将车开进坑陷之中。一切顺利的超出男人的预期，甚至让他恍神了两秒，手上左右打方向盘的动作倒是没停，车轮好像被固定住，或者说被积雪冰冻起来了一样，怎么操控方向得到的反馈都是纹丝不动。
换作任何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产生出急躁，叶修却跟没事人一样，试完方向盘下车，绕到后面检查完打开车门熄火拔钥匙。他当然清楚向前走会遇到什么，从发现这伙人的痕迹开始男人就潜伏在附近透过瞄准镜监视了个大概。
铲子就放在大门旁边，自天开始下雪以来时不时就能见有人拿着它出门，木制的杆子早随着气温冻透，任谁刚握上去都像是握着根冰棍。纱布谈不上能保暖，最多就是隔着层布料起那么点心理作用。唐昊右手握住木铲，看向叶修的眼神跟先前与负责人时对话一样，说是看人，又是在放空，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带路。”讲出的话语也与眼神相同。
叶修将目光从雪地里移了上来，随意地点了下头，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言，任谁的耳边都只有积雪被踩踏挤压所发出的声响跟时不时传来的声鸟叫。沉默的行程往往足够枯燥无聊，在男人身后的青年自然地将部分注意力分给了身前的人，如今的生存环境下只从一个人的衣着外貌判断的不会得到任何结果，唐昊早也习惯了拿直觉作为标准，但这套对此刻的叶修并不适用。
最明显能看出来的就是男人是个左右手都能用的。
唐昊握着铲子的手不自觉攥得更紧，这是出于练习散打产生出的本能，惯用手不同起手的位置自然会有偏差，同时意味着路数的更多变。头脑此刻仿佛是独立于他身体之外的一部分，联想，或者说模拟，与目前他所干的事情截然相反。走路与挥拳，一个是按部就班，另一个则更看重对机会把握，快、准、狠，雷厉风行为的是占据先机。
青年的思绪很快随着男人停步的动作被打断了。根本不用讲出话语，任谁一抬眼就能见，小型货车陷在雪地里，除了挡风玻璃，别的位置都是一层灰，与营地里其他车辆别无二致。叶修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甚至都没回头，直直地朝车辆走过去，蹲下再起身。整套动作就在唐昊的眼皮底下，干净利落。他还没开口，就见男人拉开了车门，人倒是没直接上去，目光转到他身上，视线相交这种事往往会使得双方从中得到些许不同感受，但叶修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过于平静，就连表情都不多见，除了笑就是不笑。
现状甚至用不着沟通，唐昊也直接，上前跟着蹲下去，检查完整个车底的情况，态度显然无需他人插手。车轮卡的位置不上不下，至于下面的坑怎么来的，他自然清楚。或者说，这附近大部分类似的陷阱坑洞都是据点里的人所搞出来的。目的一是为了防范二是多少也有些狩猎的意味，至于这狩猎的是人还是动物，唐昊的反应如同他的动作，铲子下去的位置过于干脆，半数成冰的雪花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柔软，这一下的力度是实打实的。
他的视线聚集成了一个焦点，其他东西全部被抛之脑后，喜好在如今的环境下是格外没有必要的存在，而在将所有思绪压缩后，他手中的铲子换个角度又成为了一把砍刀。
一把正在砍碎长久以来他所被教导，并发自内心对之产生认同的钝刀。
回答他的是男人打开车门的声音。
声音称得上是沉闷，与这辆车给人的第一感觉相符，有些年头以及随处可见的小型货车。紧跟其后的打火机发出的咔擦音，在那之后便是一阵白烟，从车门处飘出，连带着出现在唐昊视线里是车主人的一只手。
不同于周围的纯白，足够吸引人视线的黑色手套。
很快，那只手就收了回去，紧随其后的是发动机的声响。唐昊往后撤了一步，原本还算固定的思绪在此刻都像是车轮底下因启动被溅射的雪一样，直到叶修将车开出几米，又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驾驶位的车门并没打开，副驾那边的则被推开了更多的部分。
简单又直接的明示，示意他上车。
唐昊刚打开车门便闻到一股烟味，始作俑者却跟没事人似的，正叼着半根烟依旧是之前的表情，感受到视线才转过头，两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会，最终以叶修从烟盒里敲出根烟递过来结束。
回答他的是唐昊干脆利落的俩字：“不抽。”
“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男人的语调听上去像是心情不错，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变化，收回手的同时踩下了油门，唐昊又恢复到了日常的状态，先是不动声色扫视了算车内的布置再是将目光移到旁边。至于理由，光从叶修不问路直接原路开回去这点就能让人产生出警惕，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男人非常熟悉附近的路况，二是他的记忆力跟方向感都远远优于常人。不管是哪种结合营地最近发生的事情，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唐昊的思绪左右乱转了会，下意识地张口，便听到了旁边人的疑问，他的动作转变了，从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变成了一个有些延迟的哈欠。
驾驶位的男人明显愣了下，很快，唐昊听到了一声轻笑。
多半没有什么特殊意思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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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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