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反舌鸟.6
末世公路pa
存在剧情捏造
以上接受请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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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维持整晚的清醒同时不让自己产生出困倦成了唐昊生活中最为常见的一部分。
昨晚的情况却不同于平日里，结果上来讲都是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心态。男人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有淤青，甚至到现在都能隐隐看到留在他手腕上的握痕。
若是在此时询问唐昊对于叶修的看法多半得不到回答，青年并不知道该将昨晚的经历划分到什么类型里，只从眼神来看，任谁都会从明显从唐昊的双眼读出他的情绪变化。即使叶修曾经摧毁过年轻人的斗志，经过一夜休整，原本倒塌或者说根本没曾塌下去的念头恢复如初，即使重来唐昊也会做出相同的举动，甚至要比开始更为主动。
只是没人能够观察到这刻他的表情，唐昊低着头，目光全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思绪则被放飞，不断重复模拟着可能会出现的变数。当然，这是他自己设想的结果，并非实际，他还不够了解叶修，对于男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全靠臆测。非实战的设想不管产生怎样的结果都只是调剂品，注意到这点的唐昊回神，下意识抬头看了圈周围。
这圈扫视的目的太过明显，营地里其他人在白天总会聚集起来，除去有任务的情况下，就连唐昊也会时不时就在这里现个身。
但叶修并不在这里。
前一晚上叶修离开的画面仿佛还在唐昊眼前，回想多少让青年有些焦躁。从始至终他都没从叶修眼中读出什么情绪，松开限制着他的手对于男人似乎只是个随意的决定。
他的问题还没出口，叶修的回答就传了过来，听上去足够漫不经心：“想继续？明明不会对你什么有好处。”
正如现在一样，只要想起来他的行为，他的话语，便能随意地撩拨起唐昊的对抗意识，尽管他确实说的没错，反倒是正确到让人火大。当事人却毫无意识，就在他眼前背过身往前走了几步，蹲下去捡回先前被丢掉的匕首，似乎还观察了下，青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匕首是刀柄朝向自己被递回来的。
前不久还能从男人身上感受到的情绪此刻已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见他没动，叶修又点了下头示意唐昊拿回去。鼻腔里闻到的是股血腥味，很淡，源头就在面前男人身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打算。唐昊张开口，还没吐出个音节，叶修那边就已经重新翻上窗沿，像是才意识到还有他留在这，扭头又看了过来。
“要帮忙吗？”
这句话是个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问句，可能不像叶修那么迅速，从这扇窗户离开对唐昊来说也不是难事，回答呼之欲出：“不用。”
唐昊听到声轻笑，也不管他话说没说完，身影就从窗口跳了下去。脚步声跟来时一样，不重，若非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动静。叶修没停留的打算，等唐昊从窗户里出来时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脚印，没跟着走几步就断了。青年的目光一沉，叶修明显比他设想中更了解周围的情况，可他没有动机，甚至能提供不在场证明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唐昊又环视了圈，他动作不大，只是用余光左右瞥了眼，身着黑衣男人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匕首划伤的位置被叶修随意地贴了块创可贴，白色的一块，任谁都能先它抓走注意力。手掌被硌出来淤青被手套挡着，不同于面部，这里根本没谁会去注意。他的出现同其他人比有些姗姗来迟，加之面部贴着的创可贴，刚出现就被人问了句。
“…你的脸？”
开口的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叶修还不清楚她叫什么，面对女孩的接近男人选择蹲了下去，即使唐昊没去看，对话也能传进他耳中。
“这个啊，没留神被剃须刀划了一下，要是见了刀片，你可得注意。”
唐昊原本停在手腕上的视线难免不被分出去，手下意识地攥紧。叶修这番话作为借口讲完美到无可挑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况且他本来也不算单纯找个借口，男人还没对女孩继续讲些什么，不远处青年的声音就强势插入了对话。
简短的三个字：“小心点。”
符合唐昊的一贯作风，却又不同于他会做出的行为，青年很少直接插入其他人的对话里，听上去语气平平，落在叶修耳中则有着另一番意味。男人眨了下眼，从唐昊的视角看过去很明显能发现他勾了下唇角，根本不准备掩饰，叶修很清楚他在讲什么，只是态度看上去太过不以为然。
“费心了，没大事，就个几厘米的小口子。”叶修的回复很快，在说到几厘米这几个字的是轻微停顿了下。表情还是老模样，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还弯了下眸。
男人的眼神看不出情绪，若不是清楚意有所指，这样的目光确实只会让人觉得他只是很普通递了个视线过来。唐昊攥拳的动作狠狠地捏了一把，随后松开，重新检查了遍鞋带，像是出发去巡逻，走到叶修跟前停了步伐。
“我以前有个朋友，和你一个情况，后来洗脸时感染死了。”话说完也没停留的意思，说到最后还带着声冷呵，配合上表情落在叶修眼里就是副皮笑肉不笑。不管什么角度下手这都不是句单纯的关心，更偏向于挑衅，又带着股警告，远不到威胁的程度，只是话里有话。
变相告诉男人当心被伤口反噬，明显不过的意有所指。
这下让叶修没忍住笑了声出来，声音使唐昊原本往前的步伐下意识放缓，他没回头，正准备恢复原本的速度身后又传来了动静。
“很有经验啊，有机会取经一下。”语气颇有股调侃的意味。
前一晚的经历告诉唐昊，身后人口中的取经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也不会有那样的情况。这句话更多成分上只是出于叶修的习惯，尽管不是有意，男人在口头问题上有着比唐昊使人哑口无言更胜一出的能力。他突然有些后悔放缓步伐，反应远比他的念头要快，青年恢复到了平日的速度，脑内却还在思考情况。警告像是打在空气上，根本看不出是否听了进去，态度又不像是拒绝，随意，似乎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没有规矩可循。
每踩一步脚印都能回想起男人的举动，这让唐昊本就复杂的情绪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如同叶修曾经压着他的手腕为自己点了根烟一样，青年深吸口气尽可能将思绪放空，更多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
巡逻的任务从来谈不上有趣，单调又枯燥，配合上近日来持续不断的雪，一度会让人产生出指不定哪天就得了雪盲。入眼全是白茫茫成片，剩下的色彩自然就被划分到了黑色的范围里，不管它原本究竟是什么。唐昊抬手，随意地捏了捏鼻梁，即使对环境早就适应的差不多，寒冷的空气总会使他觉得鼻腔内隐隐发痒。额前的刘海被风吹散，效果不能说跟戴了防护镜一样，眼前多片黑色至少能让视线不再彻头彻尾的纯白。
这样的巡逻从防护的角度上聊胜于无，周围的防护网远比人力要更实用，尽管现在没有电力供应，当不成电网。巡查多数时候也是为了检查它们，像是用来固定木头是否腐烂，网本身有没有出现豁口，亦或者是有没有被雪压塌。大约两个星期前，以他们平日里最常使用的建筑物为中心，也在唐昊巡逻路线上，右边，离防护网大概是七八米的距离，曾经倒下棵树。
暴风雪压垮树枝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倒下整棵树也不算意外，营地里的人也多是如此认为，召集了人手重新修了防护网，唐昊自然也在其中。不借助机器的情况下想要移动这堆木头只靠他们远远不够，办法就成了绕过树重新给拦网拉起来。分到每个人头上的任务要比本来多出了部分，前不久他们才少了一个人，身形中规中矩的年轻男性，唐昊对这位印象更多是对他的外套，深红色，就成了青年对他的代名词。
也曾有人想要出去找过深红色的行踪，碍于天气跟环境都不了了之，合理推测的结果也不会太好，唐昊没做声，对其他人的话语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平日巡逻会更注意下情况。修复防护网的工作并不复杂，甚至足够机械，难免会让人分神，算得上是习惯，青年在重复性做一件事时会下意识先观察四周，自然，那棵倒下的树也在其中。
一半树干处于中空的状态，看不出是自然枯萎还是受到什么昆虫啃噬的后果。多数人在看到这幕也就不会再继续观察，结果已经定性，这样的树木在任何时候倒塌都不奇怪。唐昊的目光却察觉到了些微的差别，在断裂处不明显的人为砍伐痕迹，这一发现让他下意识左右瞟过去，并没从谁身上感觉到异常。他停了手头的动作，看似是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实则是将视线给了周围大环境。
所有人都被集中在一个地方，答案甚至用不上去思考。
能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等唐昊结束照例的巡逻回到据点时，叶修正叼着烟站在车的旁边，听到脚步声抬眼，看清楚来人以后歪了下头，本就燃烧到只剩烟头的烟被男人直接啐了出去，随后从原本站着的位置绕开，到了车的另一侧。
以邀请而言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模范样本，但他们只是需要一场谈话，怎么样的方式跟环境就显得不再重要。
唐昊在看到叶修那刻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跟男人离开原位同时，等叶修再度站定，青年便已经站到了刚才他所站的位置上。两人所站的位置分别在车的两侧，除非是俯视，叶修将位置选的从两个人的方向看都看不到另一个人，距离谈不上远，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能确保对方能够听见。
“看来是没什么异常情况。”先开口的是叶修，肯定句，确实符合实际情况但在唐昊还没说话的情况下，男人对情况判断的准确度就像是他切实经历了一遍。
“你想干什么。”这句话足够开门见山。
“那得看他们想干什么。”叶修的回话意有所指，那是前一晚他们的共同经历，对唐昊来说还有额外的东西，那棵树。任谁都会将两者结合到一起，男人的话相当坦诚，他们要面对不只是彼此，更是据点里的所有人。
紧接着是短暂的沉默，唐昊刚想要开口，突然插入了别的声音，来源是那个女孩，声音听起来格外清脆。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叶修那边又传过来了个动静，像是准备离开。
“莫妮卡在叫你。”男人的声音又恢复到了漫不经心的态度，隐约带着股笑意。
莫妮卡。这绝不是唐昊头次听到这个名字，如今才像是真正落在他记忆里，很难说缘由为何，也许是上午女孩跟他们搭话，也许是刚从叶修口中又听到了遍重复。似乎是没得到他的回应，莫妮卡又叫他一声。
“唐昊。”这句话当然不是女孩所说，西方人对东方人的名字向来发音不清，因此也只会以简洁的单字来形容，像是唐。毫无疑问，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唐昊本人。
回应来的很快，淡淡的一声：“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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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大概是唐昊生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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